「我回來了。」
「汪!」
剛脫下鞋子踏上玄關,黃金獵犬毛絨絨的龐大身軀便衝出客廳,毫不減速的撲上虞因,一時站不穩的他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罪魁禍首卻開心的用濕漉漉且溫暖地舌頭舔得他滿臉口水。
「葉大哥又來啦?」笑著撫摸大狗,虞因站起身打算先上樓放下背包,打進門就聞到食物香氣的胃早已發出抗議,帶著小魚乾繞進浴室洗手,經過廚房時看見的是這陣子以來常常出現的,兩個大男人待在廚房的畫面。
理所當然其中一個是他大爸,但令人困惑的另一個卻是大狗的主人,近來剛調遷為他二爸頭頂上司的男人—葉桓恩。
「喵~」感覺到溫軟的身子蹭過腳邊,雞肉乾叫了一聲,一邊用牠漂亮纖細的尾巴輕輕拍打虞因的大腿。
聽見聲後傳來的動靜,虞佟轉過頭來對自家兒子笑了笑:「準備要開飯了,先去叫小聿下來吧。」
虞因點點頭,對一旁的葉桓恩打個招呼,就帶著兩隻動物離開飯廳。
「這幾天都讓你請客跟幫忙真不好意思。」虞佟拿出鍋裡剛熱好的清蒸鱸魚,請葉桓恩幫忙擺上飯桌。
「我才不好意思,原本是要達謝你們對案子的幫忙,沒想到飯是請了,但也只是負責材料部分,其他的還是麻煩你了。」
何仕俊的案件結束後,原本葉桓恩是希望能請虞家人好好大吃一頓表達謝意,卻被虞佟婉拒並受邀到虞家共進晚餐,還好一個人在外住習慣了,葉桓恩也因此練就一身好廚藝,最後就演變成這一個禮拜以來他每天帶著食材上虞家與虞佟一起張羅晚餐的畫面出現。
這樣的結果大大滿足了虞家其他三人早被虞佟養刁的胃口。
最後一道蟹膏砂鍋粥被擺上桌時門口也響起了機車引擎的熄火聲,葉桓恩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一進家門,虞夏脫下全罩式安全帽,跟著拉鬆的領帶一併丟在客廳的沙發上,拐進浴室洗了把臉,便直接坐上飯桌,大家都到了就等他開飯。
「餓死了!」剛在審訊室裡發完一頓脾氣的虞夏,大概是因為嫌犯的難纏程度比以往都還要高一些,因此他揍人的力氣也比平常大了一點,用力過度的下場便是造成他現在如此飢餓的原因。
正要伸手添飯,葉桓恩就已先他一步將還冒著滾滾熱氣的粥放到他面前,裡頭還有一整塊附著滿滿蟹黃的螃蟹殼。
「這是潮州特有的砂鍋粥,也是祖母那裡傳下來的家鄉料理,你試試看。」
經過幾天的相處,虞夏大概知道眼前這個其實是自己上司的男人,有著跟自家老哥一樣細心且擅於照顧人的性格,對方一些貼心的舉動,也已經不再讓他像第一次接觸時感到那麼不自在。
「你做的?謝啦~」拿起湯匙嚐了一口,不同於一般稀飯,砂鍋粥的美味在於長時間攪拌而成,略帶黏稠口感的糊狀米飯,每一粒都吸滿了由大量海鮮和昆布熬煮而成的高湯精華,鮮甜味美,虞夏也忍不住多扒了幾口。
見自家二爸吃得津津有味,虞因趕緊幫自己跟小聿盛了滿滿一碗。
「葉大哥,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會做菜。」
「一個人出門在外久了,多多少少摸會一些。」葉桓恩笑著回答,將面紙盒放到虞夏手邊,正打算奴役阿因幫他拿衛生紙的虞夏只是挑挑眉,輕哼一聲權當感謝。
見狀,虞因看了看泰然自若的葉桓恩,和樂於有人服務而沒什麼反應的虞夏,再看看一臉溫文笑容的虞佟,最後低頭吃飯。
他一直覺得葉大哥對二爸特別關心特別好,明明小聿是家裡最小的孩子,長得漂亮又有長輩緣,應該會是葉大哥最疼的對象,怎麼他覺得好像二爸在葉大哥眼裡才是那個應該被疼寵的小孩,這樣說可能有點不適當,但除了疼寵他好像找不出更貼切的詞語了。
儘管如此,虞因也沒愚蠢到把這番虞夏知道了一定會狠狠揍他一頓的想法說出口,雖然覺得奇怪,但想到大爸對二爸的態度似乎也差不多,便甩甩頭不再多想。
葉大哥的菜真的很好吃,連平時食量不大,只愛吃甜食的小聿都多添了一點,已經吃的差不多的虞因,低頭摸了摸愈趨圓潤的肚子,想到這一個禮拜的大魚大肉,突然覺得有點糟糕。
對於設計系的學生來說,每一次的報告和評圖都是一種燃燒生命的挑戰,這一陣子為了期中作業,幾乎所有的體力和意制力都拿來跟周公拼博的虞因已經很久沒有運動了,想到李臨玥那個女人今天才當著他的面大聲嘲笑他變胖的事,他就恨不得一記手刀把對方砍暈,好即時制止她的大嗓門。
「阿因!你唯一的可取之處就只有穠纖合度的身材了,你怎麼能放任自己僅存的優點消失呢?」李臨玥一邊吃著沾有滿滿草莓果醬的麵包一邊指著他大叫的表情,絕對可以列入這陣子十大他不想再看到畫面的其中之一。
於是,決心改變現狀的虞因,打算休息過後拉著小聿和小魚乾一起到附近的公園慢跑,這時,虞夏隨手丟在桌上的手機發出簡單卻急促的鈴響,讓阿因很快的回過神來。
「二爸,有你的電話喔。」
被虞佟逼著幫忙洗碗的虞夏從廚房探出半顆頭來:「誰打來的?」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玖深。
「我回局裡一趟。」得知檢驗報告結果出爐,心急的虞夏直接就要回局裡確認,拿起安全帽和夾克風風火火的出門。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開口的是葉桓恩,他的發言讓已經跨坐上重機的虞夏停下動作。
「又還沒上任你來局裡幹嘛?先說好,還沒正式就職前別想拿督察的身份找我麻煩喔。」當然上任之後我聽不聽是另一回事—後半部的話虞夏當然很聰明的沒說出口,他可不想再遇到第二個對他挑三撿四的王克桎。
「我只是想趁上任之前熟悉一下工作環境和新同事,剛好有這個機會。」看著虞夏略帶防備的眼神,葉桓恩覺得有點好笑。
虞夏瞇起眼看了一回兒,下了車打開後座,沒有回應。
葉桓恩正在心裡想著是不是惹對方不悅了,就接到虞夏拋來的安全帽。
「上車吧,我載你。」
葉桓恩突然變得很開心,他戴上安全帽坐上後座後,這點情緒虞夏也感受到了,儘管不解原因,他還是要葉桓恩拉住自己衣角,而後加足馬力,揚長而去。
被虞因硬拉出來散步的小聿,揉著眼睛,有點精神不濟,小魚乾倒是在一旁興奮的搖著尾巴。
今晚的天氣其實不算好,可能要下雨了,氣溫比較悶熱,還夾帶著一點潮濕氣味,雲層太厚透不進月光,稀疏幾盞路燈也因年代久遠光線微弱,偶爾會有一兩盞接觸不良的忽明忽滅。
這裡明明是個社區公園,卻無人管束維護,很少當地人在此出沒,倒是公廁外散落一地的菸頭會有人定時清理,看著那些殘骸,虞因大概也能描繪出一票人群聚於此大口吸菸的場景。
除去小時候大爸帶他到這裡溜滑梯的美好記憶,虞因也已經好幾年沒有經過這一帶,印像中蔥鬱美麗的公園在人為損壞下早已髒亂不堪,不復當年。
沒有想過落差這麼大的虞因只能看著小聿不太喜歡的臉,和一旁形成反差帶著期盼眼神,搖著尾巴朝他發出開心嗚嗚聲的小魚乾,尷尬的搔了搔頭,看來原本的運動計劃只能泡湯了。
「呃...我也不知道這裡會變成這樣,不要這樣看我嘛,....好啦,明天再請你吃布丁表示歉意可以了吧。」對於自己這個總是對弟弟妥協的哥哥,虞因偶爾會想大概上輩子欠了小聿很多吧…
「汪!汪汪!」一陣涼風吹來,緩解了因悶熱帶來的不適感,虞因正準備調頭回家,小魚乾卻突然繃緊身子,對著空氣連吠好幾聲。
虞因下意識往小魚乾吠的方向望去,昏黃路燈下空盪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是接連吹來的幾陣涼風,居然讓他在炎熱夏天感到一陣刺骨寒意,隨著風吹來的方向,小魚乾吠得更急也更大聲了,虞因開始感到不對勁,經過這麼多離奇案件他的警覺性也提高不少。
還來不及細想,隨著寒意散去後,一股濃烈的腥味突地撲鼻而來,這個味道虞因不陌生,這是偶爾會在二爸或自己受傷時在身上也聞得到的,鮮血的氣味。
「有沒有這麼衰啊...」對自己總能沾惹麻煩的體值感到無奈,但基於熱心和正義的性格使然,虞夏還是硬著頭皮,要小聿跟緊他往氣味來源尋去。
小聿只是滿臉疑惑地跟著他。
公園不是太大,很快的在小魚乾帶領下虞因來到了位於比較偏僻角落的東邊公廁,他心裡暗叫不妙。
腥味實在太重了,這必須是大量出血才能造成的氣味,傷者情況肯定不樂觀。
公廁裡很暗,虞因摸索到洗手檯旁的開關,連續按了幾下都沒有反應,但濃重新鮮的鮮血氣味讓他無法置之不理,於是他拿出手機打算撥打電話請自家警察過來一趟。
一直處於狀況外的小聿這時扯了扯他的衣角,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寫了幾個字。
[你在做什麼?這裡好暗喔,如果想上廁所可以回家上,我不喜歡這裡。]
看到小聿的字,虞因愣了一下,他轉頭看向依然滿臉困惑的小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悄聲在他耳邊問道:「這麼濃的血腥味你都沒有聞到嗎?」
清楚虞因異於常人體值的小聿誠實地搖搖頭,一旁的小魚乾也早已安靜下來,哈哈哈的吐著舌頭散熱。
再往漆黑一片的公廁裡頭瞧了一眼,想起二爸愈來愈硬的拳頭,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其實比起那些總愛纏上他的靈異事件,二爸的拳頭要來得可怕更多,也許是這陣子實在經歷過太多生死相關的案件,虞因這次沒有一頭熱地繼續追究,他打算回家告訴大爸事情經過,也好讓他們少操一份心。
原本靜謐的公園在少了人聲之後顯得更為安靜,偶爾有補習回家的學生經過,也忍不住加快腳步穿越,夜愈來愈黑,公園兩旁的路燈也在自動機制下熄滅,壟罩在一片黑暗裡的公園,像往常一般闃靜無聲,隨著住宅區的大樓燈光暗去,這一塊區域已經完全覆蓋在黑夜的範疇裡了。
第二天一早,公園圍起了黃色的封鎖線。
站在圍觀的人群裡,虞因想著,或許有一天他會為了自己昨晚那樣不莽撞行事的理性感到驕傲,但至少不是現在-不是在隔天發現公廁裡橫躺了一具死狀悽慘屍體後的現在。
那是一具男性屍體,死時身上沒有任何文件證明,無法當下確認身份。
「這是你們轄區內第二起了吧?以同樣手法破壞屍體的案子。」拉開封鎖線踏出命案現場,初步檢驗完屍體狀況的黎子泓,問著一旁似乎正在思考的虞夏。
「依照地上的出血量,這裡不會是第一現場,屍體狀況如何?」虞夏對上黎子泓的眼睛,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離上一樁命案的發生時間還不到一個禮拜,卻接連出現了相同被害者,他已經能夠猜到記者媒體會用多諷刺的標題來指責警方的辦事不利。
黎子泓脫去檢驗時專用的白手套,答道:「和上一具一樣,眼珠,十指和陰莖都被帶走了,傷口切面很整齊,沒有掙扎的跡象,不排除是死後毀損屍體,按照僵硬程度初略估計至少死亡超過八個小時,屍體發現時是仰躺在地,舊的屍斑在背部已經融合成片狀,除了血量不符,前方有新的屍班出現,證明屍體被移動過,你的推論是正確的。」
「好,待會你回局裡的時候幫我催一下阿司上一份的解剖報告,這件案子不太單純,除了那個瘋子蘇彰,我可不希望再有第二個連續殺人魔出現...」早早就看見人群裡探頭探腦的虞因,虞夏多少有聽虞佟提起昨晚的事,明白這次不是自家笨兒子故意沾惹麻煩,虞夏沒發脾氣,和黎子泓打過招呼,並交待下屬查得差不多就先收隊回去後,直直朝人群走去。
知道虞夏不喜歡他們到命案現場來,虞因已經做好了挨打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二爸只是站到他面前,淡淡的說了一句:「死亡時間不到12小時,也就是說你昨晚在場時,屍體還不在這裡,這不關你的事。」
「二爸你這是在安慰我?」虞因一愣,下意識吐出的問題馬上招來虞夏一記重拳。
「臭小子你欠揍啊!」
「痛痛痛...」儘管很痛,虞因心情卻放鬆不少,原本那份壓在他心上可能是自己見死不救的罪惡感也慢慢消散了:「二爸,謝啦。」
「嗯。」虞夏有些不自在的撇過頭去,隨即又一記拳頭揍向虞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到命案現場來,還不快去上課!」
「唉唷,今天早上沒課啊....」小聲嘟噥著,看見二爸再一次舉起的右手,虞因趕緊隨便掰個理由逃離現場。
已經離開家了就不想再回去,但離下午的課還有一段時間,虞因盤算著要去吃頓早餐轉換一下心情,才跨上停在路旁的機車,就發現引擎怎麼發都發不動,他出門前忘了確認油表,這陣子好像也沒進過加油站,剛剛騎來時大概用完了僅剩的燃料。
「我今年是不是忘了安太歲啊,總覺得最近的運氣特別差...」,還好這裡離命案現場不遠,虞音想著是要直接回頭找虞夏幫忙,還是打給阿關叫他來救自己順便一起消磨時間,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9點43分,他馬上斷了打給肯定還在睡的友人的念頭。
撥了電話確定虞夏還在現場,請他幫忙買油過來時免不得又被唸了幾句,只能打哈哈笑著帶過。
照理來說這段等待時間不會太久,虞因卻遲遲不見虞夏的身影。
「奇怪,二爸怎麼這麼慢...!!??」拿出手機確認時間,卻發現營幕上顯眼的數字依然是9:44分。
虞因第一個反應不是壞了,而是趕緊看看四週,他至少確定自己等了十來分鐘,而四週的空氣就像停止流動一般,連最細微的,輕輕帶起葉片顫動的風也沒有,悶熱的教人感到窒息,這時他才注意到對街那位帶著小黑狗,提著菜籃由市場返家的婦女似乎一再經過眼前,只要到了轉角處,對方的身影就由清晰轉為透明,下一秒又在原來的位置慢慢成型,不斷反覆著同樣動作,但對方似乎沒發現異狀,只是持續行走著。
低頭看向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由45跳回44,虞因開始頭皮發麻,空氣流動也變得渾濁不堪,他清楚感到有點呼吸不順。
這時對面的婦女終於不再走動,她側過身子站在原地,朝左邊90度直角方向,極其緩慢的轉動頭顱。
虞因想要移開視線,眼珠卻像被釘住一般動彈不得,他就這樣直直望著對方平淡無奇的臉像蠟遇上高溫般開始融解,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一灘肉泥,應該只剩骨頭的面孔一片漆黑,卻清晰可見兩個空洞的窟窿,正一點一滴的滲出血水。
那個東西沒有動,只是這樣望著虞因,他便感到自腳底瞬間竄上的冷意,冷得他直打顫。
虞因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也不清楚它的意圖,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僅能被迫與之對視,就在情況僵持不下時,虞因感覺背後被重重拍了一下,頓時所有場景恢復正常,空氣開始流動,這時才感到有些缺氧的他趕緊用力吸了幾口。
「你到底在看什麼,叫你幾聲了都沒反應。」
是拿著油桶來解救自家兒子的虞夏。
沒有像此刻如此感謝虞夏出現的虞因忍不住呵呵笑了幾聲:「沒有啦,發呆而已。」
看著自家二爸滿臉的不相信,直覺只想轉移話題,突地想起今早發現的死者,虞因下意識開口詢問: 「二爸,今天早上發現的屍體,有什麼比較異常的地方嗎?」
瞪了兒子一眼,虞夏心想這種會被媒體披露的公開訊息沒什麼隱瞞的必要,雖說不知道阿因這小子懷的什麼心思,他還是選擇性的透露了死者死相,至於沒說的自然是屬於警方還未掌握的確定信息 。
由二爸口中描述,讓虞因大抵確定方才碰上的十之有九是今早被發現的男性屍體,只是不知道對方找上自己的用意是什麼?但一切尚未明朗之前,虞因也不願再多做揣測。
「臭小子,你可千萬別又來淌渾水啊!」
虞夏把原本裝著汽水,現在卻是由汽油填充的二公升裝保特瓶塞給虞因,這麻煩的傢伙,臨時找不到可以裝油的器具,害他趕緊到附近超商買了一瓶可樂,並逼玖深和阿柳短時間內迅速喝光,才有辦法拿著它到加油站買油,想到寶貴的辦案時間就這樣被虞因耽擱了,他又忍不住敲了那顆毛茸茸的自然捲一下。
「唉唷,二爸你怎麼又打我….」只敢低聲咕噥無法大力反抗的虞因只是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直到虞夏騎著機車離去也不敢多吭一聲。
重新替油箱加滿油,這一折騰下來,離午餐的時間也不遠了,虞因索性往大學方向騎去,打算遛達一下後直接在學生餐廳草草解決民生問題。
中午時間一到,把準時盯著虞夏進食列為每日工作的虞佟提著一袋食物朝刑事組走去,最近幾起明顯增多的殺人案件讓虞夏忙得焦頭爛額,連帶組裡同仁也各個精神緊繃,原本打算好好做一頓補精氣神的料理來慰勞大家的胃,卻也因連日來趕著進組內幫忙處理內勤事務來不及做飯,只好先到便當店買點東西來填虞夏的胃,以免他一忙起來又整天不吃東西。
才走過轉角的虞佟,就看見準備推門而入的葉桓恩手裡也提著滿滿一袋食物-啊啊,看來是不用擔心了呢,既然有個這麼體恤下屬的上司在,他也不用多為弟弟操一份心了。
往回走的虞佟,打算把手上的東西分給組內的大家,往往都被大家調侃對外勤組比較偏心的他,這次應該夠意思了吧!?
「辛苦了,大家休息一下吧。」
「督察午安!」
「督察好~」
「好香啊!!今天中午吃什麼?」
「噢噢,我聞到雞腿的味道了!!」
「好餓啊,老大可以吃飯了嗎?」
「要吃就吃啊問我幹嘛,嘴巴長我身上嗎?」
瞪了一眼笑得一臉白癡,剛剛拿檢驗報告進來就賴著不走的嚴司,虞夏煩躁的時候實在不是很想看到那傢伙閒閒沒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們家老大吃炸藥啦?」嚴司湊近正在偷偷打瞌睡的玖深身旁,小聲的問。
「......你就別去鬧他了,今早發現的那具屍體讓老大一回來就被長官叫去訓了一頓,現在滿肚子不爽啊,剛剛打瞌睡被他發現,還被揍了一頓。」一早就被叫去現場,昨晚跟老大在組裡才為了前一起檢驗報告忙到三天半夜,連續好幾天睡眠不足,就算鐵打的身子也撐不住。
至於老大是有修練過的功夫子弟,根本無法與凡人相比擬。
沒了(乾